第13章 熟悉的兄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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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熟悉的兄弟
第13章《熟悉的兄弟》
“這麽說來，博人的確藏身在白馬岳①？”
“確定無誤，那裏的村民還看到宇智波佐助。博人金發藍眼，右眼失明有疤；佐助黑發黑眸，左眼失明用頭發遮掩，世上不會有這麽巧合的事。”
無巧不成書，偏偏碰上了，這就是巧合，川木感慨道。
提到生他養他的故鄉，那個位於火之國邊境窮鄉僻壤的白馬岳，現被冠以漩渦姓氏的川木，不會再流露出任何異樣。
那個落後閉塞的山村，那片深邃無垠的樹林……心靈休憩的時刻，唯有幼年的他浴著被樹枝篩過的陽光砍著柴時，才能暫時逃離那個令人窒息的家，遠離那個只知道酗酒並虐待他的父親。
即便如此，他都從未想過離開他。挨罵挨打挨餓都好，他都是他兒子，他要賺錢養他，告訴他媽媽可以不要他，但川木不會不要他！
可無論再如何努力，父親都不曾愛自己。
他遺傳給自己的灰眸，是永遠不放晴的陰天，破口大罵是雷鳴，拳腳相加是雨點，甚至為了那點兒酒錢，把自己這個親兒子賣給慈弦。走出那條連接外界的隧道後，他才明白白馬岳的一切都是天堂，真正的地獄才開始……
每日做不完的人體實驗，每日受不完的魔鬼訓練，川木變得麻木起來，像失去靈魂後的戰鬥機器，等著哪天被玩死罷了。
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變成精妙的科學忍具，看著自己一步步成為慈弦最滿意、最不舍的“器”，他的心涼透了、死絕了，仿佛頭上飛過一只鳥，路上跑過一條狗，他都覺得它們要啄他、要咬他！
不幸的童年，悲慘的幼年……出生以來就沒碰到一件好事的遭遇，這才是川木真想用艾達的神術抹去的噩夢。
三年前機緣巧合把噩夢埋起來，川木給他不光彩的過去立好墓碑，以葬送漩渦博人的人生為代價，重生為現在的漩渦川木，誰都不能否認的鳴人之子。
七代目火影·漩渦鳴人，是第一縷窺入他被陰天占據了十五年的世界裏的光，讓他相信陽光真在風雨後。
沒有七代目的世界對他是沒有意義的，誰敢傷害七代目，他就格殺勿論！哪怕是被大筒木桃式附體的博人，他的兄弟，他也要殺了他……
因為，他不怕被鳴人憎恨，他只怕這個世界沒有他。
這份偏執的心意，究竟誰能明白？
川木正是以對博人趕盡殺絕的覺悟，取代了他的一切，包括向日葵哥哥的身份。
為更好地照顧這個住院的小妹妹，川木就住在她病房隔壁，順便把生日那天給向日葵買的兩條小金魚裝缸裏帶來。
他發誓，要讓向日葵康覆後的第一眼，不僅看到愛她的川木哥哥，還有象征他倆的小黑和小金。
這是向日葵取的名字，到底是個天真的小姑娘，當了忍者還童心未泯。川木看著兩條玲瓏可愛的魚兒，常年冷冽的目光不知不覺柔和起來。
可提到那個和向日葵截然不同的少女，川木的聲音依舊沒有多餘的溫度：“鹿戴，宇智波佐良娜知道麽？”
“知道，我們在村裏先遇見一個自稱是博人父親的醉漢，斷了一條腿……”鹿戴還沒說完，就看見背對自己的川木趔趄了一下。
“沒事，繼續。”川木雙手撐著桌子，魚缸就在眼前，他卻什麽都看不見了。
“醉漢一聽到博人，就說是他兒子，我們也基本確定找到博人的故鄉。後來，我主動提議分頭行動擴大尋找範圍，我和山中井陣一組，佐良娜和巳月一組。我與井陣在村裏一家酒館老板那裏得知，博人和佐助曾在他們店裏住過，這下我們肯定博人目前就在白馬岳。但佐良娜到底是宇智波佐助的女兒，為了避嫌，我覺得先瞞著佐良娜好些。所以，我讓井陣留下暗中觀察，我先回來告訴你情況。對付博人也許容易，但對付能與七代目大人一決高下的佐助，可不是我們能扛下的。”
經過一番思考，鹿戴把佐良娜主動提議分頭行動改為自己，這是他覺得也許有風險，卻出於良心不得不做的決定。
川木微微側身，露出好看的側臉，一邊給魚兒餵食，一邊閑逸地笑著：“鹿戴，這是我聽到的你第一次做出的一點兒都不聰明的決定，很不像你。”
“哈，你什麽意思？難道要我們幾個菜鳥和佐助這樣的神級別人物硬碰硬？或告訴佐良娜，她父親正寸步不離地保護博人，叫他們父女相殘？或叫她以死相逼，讓佐助交出博人？”鹿戴早料到這個說法會讓川木不悅，流利地說出他早準備好的話。
“你就那麽篤定，佐良娜會和她爸爸打起來？別忘了，這次可是我向木葉高層好說歹說，最終讓他們同意放本就被懷疑的佐良娜出村，與你們一同尋找博人。那時我就知道她十有八九會碰上宇智波佐助，這正是讓她出去的意義所在。”
鹿戴凝眸，蹙眉瞅著川木餵完魚後拍拍手：“如此看來，你們還沒有我信任她。你們完全可以采取談判的方式，讓佐良娜和她父親交涉，佐助看在父女情面兒上，允許佐良娜抽一管博人的血液帶回來，小葵就有救了。鹿戴，出發前我就單獨跟你說過，一是要密切關註佐良娜的行動，二是不要暴露血液的保存時間，其實可以延長十二個小時，而非緊迫的十分鐘的真相。你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一點給忘了，光記得前一個？”
“哼，既然你這麽說，我也想問了。”鹿戴瞇起眼睛，很難把眼前的川木與記憶裏那個常和自己吃完青椒漢堡，在雷車上瀟灑兜風的死黨聯系在一起：“你作為向日葵的親哥哥，最關心的應該是她的安危！明知從木葉到白馬岳的路程，連一個小時都不到。為什麽要放出十分鐘的假消息，只為誘騙博人來木葉自投羅網，好抓到他為你們父母報仇？還是說……”
鹿戴舒展眉頭，漂亮的眼尾挑起鄙夷：“你很清楚，比起你這個一母同胞的漩渦川木哥哥，被收養的博人哥哥，或許比你更在意向日葵的死活，縱使冒著被捕的風險也要回木葉？”
青出於藍勝於藍，鹿戴一番縝密的分析讓川木啞然。
他從鹿戴臉上分明的懷疑，看到了自己來到木葉忍者村後，就一直對他不投入完全信任的奈良鹿丸的影子。
有其父必有其子，他總以為憑身份調換，加上鹿戴與博人自小關系要好的緣故，這家夥總會將那份信賴與親密轉移給自己。如今看來沒那麽容易，這聰明的小子和裝了三年的佐良娜一樣，都不是好對付的主兒。
川木面不改色，斜靠著桌子，淡淡道：“我說鹿戴，你怎麽突然為博人說起話來？我可記得三年前，是你當眾指責他忘恩負義，你們‘豬鹿蝶’還要對他出手。幸好宇智波佐助及時救走他，不然……他可能早命喪你手。”
“你不要轉移話題！當年大家追殺博人，一來是為給七代目報仇，二來也為保護險些被他殺了的你。回過頭來想，我倒覺得比起博人……七代目是你殺的可能更合理！”想起當年他們圍攻明明右眼受傷的博人的經歷，鹿戴事後不止一次懷疑自己。
他們為什麽，要圍攻一個受傷的人？
受傷的不該是川木？是因博人先砍傷了川木，大家才追擊博人，怎麽傷口跑到博人身上，川木卻毫發未傷？
還是說確如佐良娜的“天方夜譚”，博人，才是七代目的……嘶！
“你覺得，是我，殺了我父親？”望著鹿戴因過於思考而陷入越發劇烈的頭疼，川木一步一步走近他，扶著他顫抖的身體：“你真這麽想？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？”
鹿戴想推開他，奈何越堅持那個“謬論”，腦袋越像電鉆一樣劇痛。
川木拉起他正揉著腦門的手，陰沈的灰眸如看不見太陽的陰天，無意間也成了他那個醉漢生父：“別再想些不該想的，連神都看不下去了。再想下去你的頭會疼死的，我好心提醒你哦。”
哼，他兒時的死黨可不是信神的人。鹿戴跟了父親鹿丸，不是那種硬碰硬的倔性格，好漢不吃眼前虧。
既然他已得出這個結論，就沒必要再深思下去，點到為止，誰都好過。
腦袋停止思考果然好了些，鹿戴故作輕松地笑著，用胳膊肘推了下川木：“知道了，開玩笑而已，我的，兄——弟！”
他突然有些明白川木為什麽說佐良娜學會裝了。
因為今天，他也在裝，為了生存，也為了活著，更為在這個越想越覺得錯誤的世界立足，等待著光明有朝一日沖破陰翳的藩籬。
川木亦皮笑肉不笑，兩人握手，和好如初，好像還是原來的樣子。
只有他們各自知道，有些壓根兒不是一路的人，裝得再親密無間，掌心都無法完美貼合，總得空出些補不了的縫隙。
“……就按照計劃進行！我開萬花筒寫輪眼秘密送爸爸和博人來木葉，井陣偷偷改變木葉的感知防禦系統，將爸爸和博人的查克拉設為信任，這樣就不會被發現啦。”
“井陣，謝謝你。”
“客氣什麽，你能為小葵以身犯險，讓我覺得你比川木更像她親哥哥。這次鹿戴和我都商量好了，他先回木葉，名為匯報情況，實為打入內部，他和我們也是一條戰線！”
“哈哈，聽著像玩間諜游戲一樣！”
“刺激吧？”
“三年都沒碰游戲機了，真想約大家一起開黑！”
漩渦博人和山中井陣這對昔日的好兄弟兩手相握，掌心貼實，笑得一個比一個逗。
這種能把後背托付給對方，偶爾相約打游戲的名為“好兄弟”的感覺，井陣很久沒感受到了，卻在博人這個忍界公敵身上重拾。
真的很奇怪……
“行了行了，你們男生一提到游戲就原形畢露。我們這次秘密行動是要救小葵，博人，不許你胡鬧！”
“知道了，佐良娜還是那麽啰嗦，像個歐巴桑……”
“你說什麽？！”
“啊啊啊！我錯啦！”
巳月走向正笑瞇瞇地看著日常打鬧起來的漩渦博人和宇智波佐良娜，問道：“沒想到鹿戴一走，井陣你就按捺不住加入我們陣營，我挺好奇你的理由。”
“很簡單，就像你憑感覺信任博人，我也靠感覺啦。而且，看到在博人面前才活潑起來的佐良娜，我才覺得這是我印象中的佐良娜。更重要的是……”井陣望著夕陽，青眸染上暖色：“和在川木身邊不同，在一無所有，連打游戲都沒條件的博人這裏，他笑得還是那麽陽光，更不急於證明他的身份。相反，一看到川木，記憶就不停地告訴我，他是咱們的好兄弟，反倒讓我忍不住懷疑他身份，頭就疼起來。”
“換言之，你一看到博人，就覺得他是博人，好像認識了很久很久，連懷疑的感覺都沒有，對吧？”巳月迎著夕陽，金眸前所未有地明亮起來。
井陣摸著頭幹笑，巳月知道他不好再多言，自己也不多語。很多事情，用眼睛去看，用心去感受，用時間去證明，就夠了。
不過，光遠遠地看著佐良娜和博人嬉笑打鬧，看著這個平時冷靜沈穩的少女，只在博人面前像花兒一樣明艷動人，巳月忽然冒出一句久違的更親切的話：“我真感覺他倆真的很搭呢。”
連用兩個“真”，巳月說得很認真。
“博人和佐良娜的關系，好得像對打情罵俏的小情侶，這還是鹿戴說的他在川木和佐良娜那裏完全感受不到的。”井陣撓頭猶豫了一會兒，終於承認這個與記憶相悖的事實。
【註釋】
①白馬岳：位於日本長野縣北安雲郡白馬村，地處長野縣和富山縣交界處，標高2932米，以雄奇的外觀及磅礴的氣勢令人過目難忘。本文當做川木的故鄉，位於火之國境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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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《熟悉的兄弟》
“這麽說來，博人的確藏身在白馬岳①？”
“確定無誤，那裏的村民還看到宇智波佐助。博人金發藍眼，右眼失明有疤；佐助黑發黑眸，左眼失明用頭發遮掩，世上不會有這麽巧合的事。”
無巧不成書，偏偏碰上了，這就是巧合，川木感慨道。
提到生他養他的故鄉，那個位於火之國邊境窮鄉僻壤的白馬岳，現被冠以漩渦姓氏的川木，不會再流露出任何異樣。
那個落後閉塞的山村，那片深邃無垠的樹林……心靈休憩的時刻，唯有幼年的他浴著被樹枝篩過的陽光砍著柴時，才能暫時逃離那個令人窒息的家，遠離那個只知道酗酒並虐待他的父親。
即便如此，他都從未想過離開他。挨罵挨打挨餓都好，他都是他兒子，他要賺錢養他，告訴他媽媽可以不要他，但川木不會不要他！
可無論再如何努力，父親都不曾愛自己。
他遺傳給自己的灰眸，是永遠不放晴的陰天，破口大罵是雷鳴，拳腳相加是雨點，甚至為了那點兒酒錢，把自己這個親兒子賣給慈弦。走出那條連接外界的隧道後，他才明白白馬岳的一切都是天堂，真正的地獄才開始……
每日做不完的人體實驗，每日受不完的魔鬼訓練，川木變得麻木起來，像失去靈魂後的戰鬥機器，等著哪天被玩死罷了。
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變成精妙的科學忍具，看著自己一步步成為慈弦最滿意、最不舍的“器”，他的心涼透了、死絕了，仿佛頭上飛過一只鳥，路上跑過一條狗，他都覺得它們要啄他、要咬他！
不幸的童年，悲慘的幼年……出生以來就沒碰到一件好事的遭遇，這才是川木真想用艾達的神術抹去的噩夢。
三年前機緣巧合把噩夢埋起來，川木給他不光彩的過去立好墓碑，以葬送漩渦博人的人生為代價，重生為現在的漩渦川木，誰都不能否認的鳴人之子。
七代目火影·漩渦鳴人，是第一縷窺入他被陰天占據了十五年的世界裏的光，讓他相信陽光真在風雨後。
沒有七代目的世界對他是沒有意義的，誰敢傷害七代目，他就格殺勿論！哪怕是被大筒木桃式附體的博人，他的兄弟，他也要殺了他……
因為，他不怕被鳴人憎恨，他只怕這個世界沒有他。
這份偏執的心意，究竟誰能明白？
川木正是以對博人趕盡殺絕的覺悟，取代了他的一切，包括向日葵哥哥的身份。
為更好地照顧這個住院的小妹妹，川木就住在她病房隔壁，順便把生日那天給向日葵買的兩條小金魚裝缸裏帶來。
他發誓，要讓向日葵康覆後的第一眼，不僅看到愛她的川木哥哥，還有象征他倆的小黑和小金。
這是向日葵取的名字，到底是個天真的小姑娘，當了忍者還童心未泯。川木看著兩條玲瓏可愛的魚兒，常年冷冽的目光不知不覺柔和起來。
可提到那個和向日葵截然不同的少女，川木的聲音依舊沒有多餘的溫度：“鹿戴，宇智波佐良娜知道麽？”
“知道，我們在村裏先遇見一個自稱是博人父親的醉漢，斷了一條腿……”鹿戴還沒說完，就看見背對自己的川木趔趄了一下。
“沒事，繼續。”川木雙手撐著桌子，魚缸就在眼前，他卻什麽都看不見了。
“醉漢一聽到博人，就說是他兒子，我們也基本確定找到博人的故鄉。後來，我主動提議分頭行動擴大尋找範圍，我和山中井陣一組，佐良娜和巳月一組。我與井陣在村裏一家酒館老板那裏得知，博人和佐助曾在他們店裏住過，這下我們肯定博人目前就在白馬岳。但佐良娜到底是宇智波佐助的女兒，為了避嫌，我覺得先瞞著佐良娜好些。所以，我讓井陣留下暗中觀察，我先回來告訴你情況。對付博人也許容易，但對付能與七代目大人一決高下的佐助，可不是我們能扛下的。”
經過一番思考，鹿戴把佐良娜主動提議分頭行動改為自己，這是他覺得也許有風險，卻出於良心不得不做的決定。
川木微微側身，露出好看的側臉，一邊給魚兒餵食，一邊閑逸地笑著：“鹿戴，這是我聽到的你第一次做出的一點兒都不聰明的決定，很不像你。”
“哈，你什麽意思？難道要我們幾個菜鳥和佐助這樣的神級別人物硬碰硬？或告訴佐良娜，她父親正寸步不離地保護博人，叫他們父女相殘？或叫她以死相逼，讓佐助交出博人？”鹿戴早料到這個說法會讓川木不悅，流利地說出他早準備好的話。
“你就那麽篤定，佐良娜會和她爸爸打起來？別忘了，這次可是我向木葉高層好說歹說，最終讓他們同意放本就被懷疑的佐良娜出村，與你們一同尋找博人。那時我就知道她十有八九會碰上宇智波佐助，這正是讓她出去的意義所在。”
鹿戴凝眸，蹙眉瞅著川木餵完魚後拍拍手：“如此看來，你們還沒有我信任她。你們完全可以采取談判的方式，讓佐良娜和她父親交涉，佐助看在父女情面兒上，允許佐良娜抽一管博人的血液帶回來，小葵就有救了。鹿戴，出發前我就單獨跟你說過，一是要密切關註佐良娜的行動，二是不要暴露血液的保存時間，其實可以延長十二個小時，而非緊迫的十分鐘的真相。你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一點給忘了，光記得前一個？”
“哼，既然你這麽說，我也想問了。”鹿戴瞇起眼睛，很難把眼前的川木與記憶裏那個常和自己吃完青椒漢堡，在雷車上瀟灑兜風的死黨聯系在一起：“你作為向日葵的親哥哥，最關心的應該是她的安危！明知從木葉到白馬岳的路程，連一個小時都不到。為什麽要放出十分鐘的假消息，只為誘騙博人來木葉自投羅網，好抓到他為你們父母報仇？還是說……”
鹿戴舒展眉頭，漂亮的眼尾挑起鄙夷：“你很清楚，比起你這個一母同胞的漩渦川木哥哥，被收養的博人哥哥，或許比你更在意向日葵的死活，縱使冒著被捕的風險也要回木葉？”
青出於藍勝於藍，鹿戴一番縝密的分析讓川木啞然。
他從鹿戴臉上分明的懷疑，看到了自己來到木葉忍者村後，就一直對他不投入完全信任的奈良鹿丸的影子。
有其父必有其子，他總以為憑身份調換，加上鹿戴與博人自小關系要好的緣故，這家夥總會將那份信賴與親密轉移給自己。如今看來沒那麽容易，這聰明的小子和裝了三年的佐良娜一樣，都不是好對付的主兒。
川木面不改色，斜靠著桌子，淡淡道：“我說鹿戴，你怎麽突然為博人說起話來？我可記得三年前，是你當眾指責他忘恩負義，你們‘豬鹿蝶’還要對他出手。幸好宇智波佐助及時救走他，不然……他可能早命喪你手。”
“你不要轉移話題！當年大家追殺博人，一來是為給七代目報仇，二來也為保護險些被他殺了的你。回過頭來想，我倒覺得比起博人……七代目是你殺的可能更合理！”想起當年他們圍攻明明右眼受傷的博人的經歷，鹿戴事後不止一次懷疑自己。
他們為什麽，要圍攻一個受傷的人？
受傷的不該是川木？是因博人先砍傷了川木，大家才追擊博人，怎麽傷口跑到博人身上，川木卻毫發未傷？
還是說確如佐良娜的“天方夜譚”，博人，才是七代目的……嘶！
“你覺得，是我，殺了我父親？”望著鹿戴因過於思考而陷入越發劇烈的頭疼，川木一步一步走近他，扶著他顫抖的身體：“你真這麽想？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？”
鹿戴想推開他，奈何越堅持那個“謬論”，腦袋越像電鉆一樣劇痛。
川木拉起他正揉著腦門的手，陰沈的灰眸如看不見太陽的陰天，無意間也成了他那個醉漢生父：“別再想些不該想的，連神都看不下去了。再想下去你的頭會疼死的，我好心提醒你哦。”
哼，他兒時的死黨可不是信神的人。鹿戴跟了父親鹿丸，不是那種硬碰硬的倔性格，好漢不吃眼前虧。
既然他已得出這個結論，就沒必要再深思下去，點到為止，誰都好過。
腦袋停止思考果然好了些，鹿戴故作輕松地笑著，用胳膊肘推了下川木：“知道了，開玩笑而已，我的，兄——弟！”
他突然有些明白川木為什麽說佐良娜學會裝了。
因為今天，他也在裝，為了生存，也為了活著，更為在這個越想越覺得錯誤的世界立足，等待著光明有朝一日沖破陰翳的藩籬。
川木亦皮笑肉不笑，兩人握手，和好如初，好像還是原來的樣子。
只有他們各自知道，有些壓根兒不是一路的人，裝得再親密無間，掌心都無法完美貼合，總得空出些補不了的縫隙。
“……就按照計劃進行！我開萬花筒寫輪眼秘密送爸爸和博人來木葉，井陣偷偷改變木葉的感知防禦系統，將爸爸和博人的查克拉設為信任，這樣就不會被發現啦。”
“井陣，謝謝你。”
“客氣什麽，你能為小葵以身犯險，讓我覺得你比川木更像她親哥哥。這次鹿戴和我都商量好了，他先回木葉，名為匯報情況，實為打入內部，他和我們也是一條戰線！”
“哈哈，聽著像玩間諜游戲一樣！”
“刺激吧？”
“三年都沒碰游戲機了，真想約大家一起開黑！”
漩渦博人和山中井陣這對昔日的好兄弟兩手相握，掌心貼實，笑得一個比一個逗。
這種能把後背托付給對方，偶爾相約打游戲的名為“好兄弟”的感覺，井陣很久沒感受到了，卻在博人這個忍界公敵身上重拾。
真的很奇怪……
“行了行了，你們男生一提到游戲就原形畢露。我們這次秘密行動是要救小葵，博人，不許你胡鬧！”
“知道了，佐良娜還是那麽啰嗦，像個歐巴桑……”
“你說什麽？！”
“啊啊啊！我錯啦！”
巳月走向正笑瞇瞇地看著日常打鬧起來的漩渦博人和宇智波佐良娜，問道：“沒想到鹿戴一走，井陣你就按捺不住加入我們陣營，我挺好奇你的理由。”
“很簡單，就像你憑感覺信任博人，我也靠感覺啦。而且，看到在博人面前才活潑起來的佐良娜，我才覺得這是我印象中的佐良娜。更重要的是……”井陣望著夕陽，青眸染上暖色：“和在川木身邊不同，在一無所有，連打游戲都沒條件的博人這裏，他笑得還是那麽陽光，更不急於證明他的身份。相反，一看到川木，記憶就不停地告訴我，他是咱們的好兄弟，反倒讓我忍不住懷疑他身份，頭就疼起來。”
“換言之，你一看到博人，就覺得他是博人，好像認識了很久很久，連懷疑的感覺都沒有，對吧？”巳月迎著夕陽，金眸前所未有地明亮起來。
井陣摸著頭幹笑，巳月知道他不好再多言，自己也不多語。很多事情，用眼睛去看，用心去感受，用時間去證明，就夠了。
不過，光遠遠地看著佐良娜和博人嬉笑打鬧，看著這個平時冷靜沈穩的少女，只在博人面前像花兒一樣明艷動人，巳月忽然冒出一句久違的更親切的話：“我真感覺他倆真的很搭呢。”
連用兩個“真”，巳月說得很認真。
“博人和佐良娜的關系，好得像對打情罵俏的小情侶，這還是鹿戴說的他在川木和佐良娜那裏完全感受不到的。”井陣撓頭猶豫了一會兒，終於承認這個與記憶相悖的事實。
【註釋】
①白馬岳：位於日本長野縣北安雲郡白馬村，地處長野縣和富山縣交界處，標高2932米，以雄奇的外觀及磅礴的氣勢令人過目難忘。本文當做川木的故鄉，位於火之國境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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